第27章雙管齊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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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車走了大約半個多時辰就到了鎮上，沈裏正帶著沈平安去衙門辦手續，沈大山牽著牛車和方氏等在門外，沈魚獨自一人去了臨街的德善堂抓藥。
藥店的門半掩著，沈魚走進去，店內除了一個趴在櫃臺上瞌睡的半大小子，竟然一個病患都沒有。
沈魚眉頭微皺，陳奶奶不是說這德善堂的大夫醫德有加，整日人滿為患嗎？
然而此刻也顧不了那麽多，沈魚上前執筆，一排排端莊秀麗的行楷小字躍然紙上，店小二幾乎看呆了眼，這麽個不起眼的鄉下丫頭，竟然會寫這麽多的字，還是藥方？
“小二哥，還有這張藥方，麻煩也一並抓了。”
沈魚擱筆，將墨跡吹幹，遞給店小二，“勞煩快些，我還有急事。”
“額...好好。”
店小二回神，手裏執一桿小稱，麻利的開始抓藥，心裏卻越來越心驚，這藥方乍看是給女子補血益氣的，裏面卻又加了破血通經的赤芍和墮胎逐淤的蜈蚣，這哪裏是治病救人的藥方，簡直就是害人的毒藥！
“姑娘，您這藥方是不是記錯了？這赤芍和蜈蚣，可不是隨便亂吃的。”店小二試探道。
“多謝小二哥提醒，不過這藥方我沒記錯，也沒毒性，小二哥放心便是。”
“可是...啊，金大夫，您快給看看這藥方，這位姑娘非說這藥方沒記錯，可這赤芍跟蜈蚣哪裏是能亂吃的呀。”
店小二眼尖的看到後堂閃過的一片灰色衣角，匆匆拿著單子遞給那老者，金大夫接過藥方只看了一眼，便滿臉震驚的楞在原地，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：“這...這藥方是何人所開？”
店小二下意識的看向沈魚，難不成這藥方還另有乾坤不成？
“這位姑娘，這藥方可是你所開？”金大夫有些急促的問道。
“這方子是一位雲游的郎中給我爹娘開的，可是有什麽問題？”
沈魚低垂著眸子，心底不由得懊惱，早知道會被人識破這方子的不凡，她就應該分成幾次抓藥，這下麻煩了。
“那你可知那人姓名，家住何方？
不瞞姑娘，老夫遇到一位極為棘手的病人，恐怕也只有這位藥方的主人才能有法可治了。”
金大夫迫不及待的打聽到，要是能找到這人，那他的醫館就有救了！
“先生說他一生散漫慣了，親人也都早已故去，這輩子走到哪裏就算哪裏了，哪怕哪天一抷黃土掩屍，也是他的宿命。”沈魚淡定的胡扯。
“這.....哎！罷了罷了，這是我德善堂的劫數，也是我金宏的劫數，生死由天罷！小二，去給這位姑娘抓藥吧，這藥方非但沒問題，還是一絕世好方吶！”
金大夫蒼老的面容一時難掩悲戧，他行醫大半輩子，從未做過虧待病患的事，如今為了那位夫人的病，倒要搭進他一生的心血去。
縱使他心有不甘，卻也無法跟那幾乎能一手遮天的富貴權勢相鬥。
“金大夫若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不妨說來聽聽，先生閑時倒是跟我講了許多有趣的病例以及解法，或許就有金大夫所遇到的病例呢。”
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，沈魚也不介意聽金大夫說說那棘手的病癥，況且今日她思慮不周貿然寫下方子抓藥的事，還需要金大夫替她保密，不然傳出去，怕是沈大山和方氏夫婦都會起疑心。
“這可是真的？！姑娘快請上座！”
金大夫表情激動，強自鎮定著組織語言，神情緩緩變得沈重：“病患大約三十三歲左右，女，脈象濡緩，舌苔薄黃而潤，臟腑火熱熾盛，血行加速而異常，且神疲乏力，一月前剛剛小產；
月事周期前後不定，量多少不一，色澤暗紅而夾紫塊，經將行，少腹、小腹脹痛劇烈，腰脊脹墜，經行之後則舒；
平時帶下量多，色澤，質稠腥穢，甚或如膿樣，或夾血絲，行房事後易有血性白帶或出血；胃納不振，大便溏薄，小便色黃。
我以雞血藤、土茯苓、蒼術、黃柏、全當歸、丹參、杭白芍、澤瀉熬藥煎服，每天一劑，如今已過去6天了，病患裙下癥狀非但沒有減輕，而且還異味擴散，面部呈現不正常的土黃色，精神已經接近崩潰。”
沈魚聽完後沈思，濕熱蘊結於下焦，或感染邪毒，胞宮絡脈受損，氣血凝滯而導致濕淤膠結之變，應該從清熱利濕，解毒化瘀入手進行治療。
而金大夫的方子雖然不差，卻少了幾味關鍵的藥材，若她沒猜錯，這位病患得的是現代的宮頸糜爛，程度應為Ⅲ級，單是內服湯藥，已經不足以治好她的病癥了。
“內服的方子中再加懷牛膝二錢、甘草一錢，外治方子為蒼耳草三錢、九裏明一錢半、忍冬藤一錢、蛇床子二錢、白鮮皮四錢、貫眾、白礬、黃柏各二錢半，清水煎，乘溫沖洗陰道，每天2到3次。”
末了又叮囑道：“飲食要清淡，最好以溫補為主，忌辛辣生冷，忌油膩腥物、忌房事，連服七日，若無效果則需重新調整藥方。”
沈魚說的口幹舌燥，端起身旁的茶碗牛飲而盡。
“甚是妙啊，只是加了兩樣藥材，整個藥方都變得截然不同了，懷牛膝逐瘀除弊，滋補之功，如牛之力，既能敗毒、引血下行，同時又與甘草的補脾益氣遙相呼應，不光排除了體內的毒素，同時又不傷及病患的元氣，再加上外治方子，可行！可行吶！”
金大夫雙眼放光，再看沈魚的眼光霎時變得不敢小覷，這哪裏是只聽名醫說起過病例和藥方，就沖這份對藥方的活靈活用，怕是行醫十多年的老大夫都趕不及。
“既然您老也覺得可行，那便是可以一試的，但是先生走時交代過，對任何人都不得提起我與他學過醫術之事，還望金大夫能幫我保密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敢問姑娘芳名，可是本地人士？”
“小女沈魚，家住上沈村。”
沈魚話音一轉道：“不知德善堂是否收購藥材？不瞞金大夫，我家中剛剛買下二十畝良田，準備種植各類草藥，卻不知如今草藥行情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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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，您這藥方是不是記錯了？這赤芍和蜈蚣，可不是隨便亂吃的。”店小二試探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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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瞞姑娘，老夫遇到一位極為棘手的病人，恐怕也只有這位藥方的主人才能有法可治了。”
金大夫迫不及待的打聽到，要是能找到這人，那他的醫館就有救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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縱使他心有不甘，卻也無法跟那幾乎能一手遮天的富貴權勢相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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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可是真的？！姑娘快請上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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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以雞血藤、土茯苓、蒼術、黃柏、全當歸、丹參、杭白芍、澤瀉熬藥煎服，每天一劑，如今已過去6天了，病患裙下癥狀非但沒有減輕，而且還異味擴散，面部呈現不正常的土黃色，精神已經接近崩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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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您老也覺得可行，那便是可以一試的，但是先生走時交代過，對任何人都不得提起我與他學過醫術之事，還望金大夫能幫我保密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敢問姑娘芳名，可是本地人士？”
“小女沈魚，家住上沈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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